漳州草根中医系列讲座

祁寿阳相国，清代山西人官做的最大的就是这个祁寯藻，山西寿阳人，官至一品大员，大学士，首席军机大臣。其实中国从明初那个胡惟庸的案件之后，也就是朱元璋结束了中国的宰相制度并加强了专制皇权。后来中国就一直没有设过丞相，只是因为大学士官品最高，人们往往尊称大学士为相国；又因为祁寯藻是寿阳人，所以左宗棠尊称其为寿阳相国。大学士地位虽然是很高，但没有实权，首席军机大臣才是最具有实权的高官。祁寯藻集大学士和首席军机大臣于一身，权势地位当然非常了得。

祁寯藻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代帝师、四朝文官的经历。也就是祁寯藻担任过道光、咸丰、同治三个皇帝的老师，所以被人称作三代帝师。又是从嘉庆朝到同治朝都做官，所以又叫四朝文官。这很了不起，说明他第一命够长，第二能耐足够大，在哪个时代都混得开，偶像啊。

予告京居，当时啊，这个祁相国已经退休了，但是退休之后没有回山西老家，还是住在京城，不是我们常常听说的告老还乡。

素有头晕疾，每发则呕逆旋转欲跌。祁相国一直以来有一个老毛病，就是眩晕这个毛病，发作的时候总觉得天旋地转地动山摇，好像马上就要跌倒的样子，还恶心呕吐。眩晕医学定义为：它是一种运动性或位置性错觉，造成人与周围环境空间关系在大脑皮质中反应失真，产生旋转、倾倒、起伏的感觉。

延医数辈，皆以为虚，参芪之类，久不离口，而病终不去。请了好几个医生看过，这些医生都认为是虚引起的眩晕，是虚证，开出来的药都是黄芪人参这类药物，祁相国也就经常吃人参啊黄芪啊这一类补虚的药，未曾离口，吃了人参黄芪很长的时间了，但是病一直没有好，缠绵不去。这人参黄芪长期吃，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。读过《红楼梦》的朋友就知道了，秦可卿生病期间，王熙凤去看望，说过一句话“别说一日两钱人参，就是两斤也能够吃的起”，说明有钱人像贾府吃人参没有问题。接着就有一个很鲜明的对比，就是那个暗恋王熙凤的贾瑞，贾瑞患了相思病，医生开了独参汤，他爷爷买不起，向荣国府求助，王熙凤给他一些人参渣滓，很快贾瑞就死了，没钱是吃不起人参的。祁相国虽然已经退休，但是毕竟是吃得起人参的，但关键问题是没有对症，当然也是不会有效果滴。

风天阴则转甚。祁相国眩晕这个病啊，在刮风或者阴雨天的时候病情就会加重。

一日雨后无事，邀余闲谈，并求一诊。有一天，下雨过后，大概是什么情况，我认为是下雨那几天祁寯藻的眩晕病又患了，等到雨过之后，又缓解了，大概那一天也没什么紧要的事，就想起了王堉这个老乡是个医生，并且一起在京城当过官。所以就请了王堉到家里泡茶聊天，并且要求王堉给他看一看病，看是不是有办法诊治。

见其左寸独虚，右三部俱滑而缓，并见弦象。完整读过《醉花窗医案》的朋友就会发现王堉非常精通并且注重脉诊，这是他保证疗效的法宝。王堉自己讲过：“昔人谓用药如用兵，余尝谓诊脉如审案。”说明王堉非常重视脉诊。他诊脉推崇明代医生李仕才的“四言要诀”，并对四言要诀做了点评：“四时之脉，胃气为本，尤为诊家要着。盖胃气者，脉之神也。所谓神者，极力形容而总归之曰有力。窃谓有力二字，尚不足尽神字之义。”指出正常的脉象应该是“有力而兼活动，不疾不徐，不软不硬，方是如春风弱柳气象。”

王堉治病用药都是以脉象为主要证据，他将断案作为诊脉的比喻，说“审之既确，而刑罚之轻重随之。”他说审案“有正凶，有佐证，有致事之由，有受害之所，有连坐，有挂诬”等。就临床脉证来讲，他举了我们今天学习的这个案例，他说“如脾湿停痰一证，脉必沉滑。则沉滑者，正凶也。而脾湿必便难，停痰必减食，此佐证也。湿或饮水过多则兼弦，劳倦思虑则兼弱，此致事之由也。或因湿而泄泻，或因痰而咳嗽，则泄泻者，右尺必虚；咳嗽者，右寸亦滑，此连坐也。且脾湿者，饮食不能健运，精液必致不充，则左尺必涩，此挂诬也。但识定正凶，健脾消痰，病皆自已。”

王堉用自己的临床经验告诫后人“用药不过古人成方数十，传之于世，而用之或效或不效者，非笔下之愦愦，实指下之未了了也。”从这句话可以看出，王堉认为治病有没有效果，关键在于诊脉的是不是准确。

王堉强调诊脉“须合三部十二脏腑，参考而斟酌之”，“若诊寸而忘尺，诊右而忘左；滑则治其痰，数则去其火，虽有小效，亦难去病，”如果诊脉不清，您开的方子给的药物就很难取得效果。

见其左寸独虚，右三部俱滑而缓，并见弦象。左寸候心，定位在心，劳心过度，心气不足，所以说左寸独虚。右手三部脉都是滑兼有缓脉和弦脉，这表明脾虚夹痰夹湿。

乃曰：老师劳心过度，脾湿停痰，且时泻时止，身体重困，非燥湿祛痰不可。王堉称呼祁寯藻老师，非常尊敬。诊过脉之后，王堉就说，老师劳心过度，脾湿停痰。除了眩晕之外，大便有时还会溏薄，身体还会觉得疲乏困重，不用燥湿祛痰的方法治疗是不行的。

痰浊引起的疾病非常普遍，古人就有“百病多由痰作祟”、“怪病当问水”的说法，因痰能随人体气机升降，无所不至，所以又有有形之痰和无形之痰的区别。咯吐之痰，我们容易识别，隐匿之痰，到处都存在可是不易被我们发觉。这就给痰证的准确诊断带来了困难。王堉说了“惟痰之为病，奇奇怪怪，实有千变万化之势”，还说了“凡不可名状，无从考核者，大抵皆痰为之也。”搞不清楚的病，大概都是痰浊引起的。

从《醉花窗医案》全书来看，我们不难发现王堉以滑脉主痰证，并参考兼脉来断病，脉兼坚凝者，断为痰结，处以开结下痰之礞石滚痰丸；兼缓者，断为脾虚停痰，处以健脾祛痰的香砂六君子汤；兼浮者，断为风痰，处以宣散化痰的杏苏散；兼数为痰火，处以清火祛痰的芩连二陈汤；兼沉脉，为气郁，处以行气解郁化痰的四七汤等。又据滑脉出现的部位来断定痰所处的部位，滑见于右寸，痰在肺；见于右关，痰在脾胃。是不是很棒！我建议朋友们都能够反复把玩《醉花窗医案》，把她玩透。

而古人云治痰不理脾胃，非其治也，非健脾不可。脾健则痰消，痰消则晕止，相因之势也。王堉接着讲，古人讲过治痰不去调理脾胃，那不是正确的治痰的方法，治痰非健脾不可。脾的运化功能恢复了痰浊自然会消，痰浊消除了眩晕自然也就好了。这之间是有因果关系的。

王堉口中的古人大概指的是朱丹溪，因为古来治痰有从脾、从肺、从肾的区分，从脾治痰以朱丹溪为代表，从肺以王孟英为代表，从肾以张景岳为代表。朱丹溪治痰的特点是侧重从脾胃论治痰证的，朱丹溪认为“治痰者，实脾土，燥脾湿是治其本也”，还说“大凡治痰，用利药过多，致脾气虚，则痰易生而多”。在选方用药上，推荐二陈汤，朱丹溪讲“二陈汤一身之痰都能管，如在下，加下引药；如在上，加上引药”，“但能随证加减，用之无不验”。王堉是非常崇拜朱丹溪的。

乃进以香砂六君子加益智、泽泻之类。五服而晕全除矣。于是王堉就开了方子，用的方子是香砂六君子汤加益智仁、泽泻，吃过五副药之后，祁寯藻就不再感觉眩晕了，病就这么好了。

继相国邀晚餐，席间告同乡云，头晕属痰，此语未经人道。润园为此语，吾始不信，服其药，竟去宿恙，非深明脉理，何能见及于此。余谢不敏。既然病看好了，祁相国当然就想着答谢王堉一下。就设宴招待王堉，席间，祁相国对陪坐的老乡们讲，可能作陪的人都是山西老乡，祁相国说，因为痰浊导致的眩晕这种话闻所未闻，之前没有听医生讲过，起初润园，润园就是王堉，起初润园这么说的时候，祁相国他还不大相信，心存疑惑，直到吃了王堉的药，竟把他的多年老病给治好了，如果不是深明脉理，是不可能有如此的见识的。这时王堉得谦虚一下，说祁相国过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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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不像海南一年一季，更不比北方冰火两极，这里有夏天和冬天的递变，这两节季本身已经是十全十美了，偏还有短暂的春天和秋天可以逐渐地把它们引导出来，使四季更加完美柔和，华夏己几无一处比此更好了的，她便是漳州。

她总是让我沉醉，令我迷离，今天，漳州让我沉迷的地方太多太多了，我想最值得一提的是江滨的风景和古城区的美色。只是在一次偶然的一瞥，那般的多姿多彩，那样的美仑美奂，就像是筑在我的梦里一般，天和地便成为了她的陪衬，日头、月娘、小星星便是巧匠们的有意安排，我甚至不敢拿出手机拍摄，竟担心因兴奋而微颤的手会玷污了这风景。

漳州很美，请去者回来，留者别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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