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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讲补土派的脾胃学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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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亲爱的朋友们，大家早上好！今天我们接着来讲罗天益看病的故事，今天讲什么呢？风痰治验。这位患者是“参政杨公七旬有二”，大家看，这又是一个当官的，参政。杨公，杨先生七旬有二，72岁。大家看，罗天益上来就把这个人的工作性质，从政的官员，而且把他的年龄讲出来了，72岁，这在当年应该是年龄很大了。人生七十古来稀，这是古人说的，这位72岁了。“宿有风疾”，以前就有这个风疾，什么是风疾呢？就是动风之证，没细讲，以前就有这个病根。“于至元戊辰春”，这一年的春天，大家看，又把这个季节讲出来了。这种病，后边我们讲虚风内动之致病，什么季节最容易犯病呢？春天。为什么呢？春天对应的是肝。如果肝阴不足，肝血不足的话，会引起虚风内动。所以这个动风之病，往往在春天会严重一些。所以大家看，春天的时候，他把季节讲出来了。这位杨公，“忽病头旋眼黑”，怎么回事呢？就是眩晕，脑子觉得眩晕，晕到什么程度？两眼发黑，“目不见物”，眼睛看不见东西，这个眼前发黑，头发晕，病的很重。“心神烦乱”，什么意思呢？就是心特别烦乱。“兀兀欲吐”，总想吐，又不吐，又吐不出来，但是总想吐。然后“心中如懊憹（náo）之状”，这个词我们在中医里面经常说，什么意思呢？感觉烦各种不舒服的感觉，这个叫懊憹之状。“头偏痛”，这个是什么意思呢？就是不是正中间，前后哪疼，是边上疼，偏头痛。“微肿而赤色”，这个头部微微肿起来，然后赤色，颜色很深，有点发红。然后脸上这个面颊腮部等等，都感觉有红色，气血上涌的感觉，上边大家看，好像有点热症。“足胻冷”，这个脚和小腿特别冷。这个时候大家看，这是一个复杂的病症。这个时候，就请罗天益，“命予治之”。请罗天益来治病。那么罗天益来治病，罗天益就分析，这个病怎么来的呢？一定是“少壮之时”，这个人喜欢饮酒。饮酒多了怎么样呢？“久积湿热于内”，体内湿热很重。这个湿热逐渐凝结成痰，所以叫“风痰内作”，体内有痰，痰动了虚风，所以风痰内作。然后这个人，正常你如果体内气血如果运行开来了，应该湿热慢慢能化开，可是这位气血不能运行，化不开，化不开结果湿热越来越堵塞的厉害，化为风痰，在里面堵塞。越堵塞，上下气机越不能交通，所以变成上热下寒，就是上边热的，下边寒的。“是阳不得交通”，这个应该是阳气不得交通，应该是古书抄写的时候漏一个字。“否之象也”，否什么呢？《易经》的卦相，上下不能交通。那么讲到这，我们要跟大家多分析几句了，罗天益讲到这，人家没多讲。但是罗天益把这个人的工作讲出来了，是参政，后来又去当别的官去了。这个为什么他的上下不能交通呢？你说有痰，痰为什么这个气机不能把痰化开呢？为什么上边热下边寒呢？我们讲但凡上边热下边寒的，都是中焦脾胃堵了。脾胃为什么堵呢？脾不能升清，胃不能降浊。为什么脾胃会堵呢？很大一个致病因素就是肝气不舒。所以这里面还有肝经的问题，肝胆不和等等。肝气不舒为什么呢？工作压力大呀。大家看见没有，人家写这个职务不是白写的。他的职务就是如此，工作压力大，等等各种操心，所以肝气不舒。肝气不舒导致气机阻滞，脾胃的上下交通出问题。这样你的湿热在里面才能瘀积，慢慢慢慢化为痰。这个痰在哪呢？有可能在中焦在上焦。上边越来越热，下边气血不流通，越来越寒。所以这么一看，就看清楚了，这个病因来源跟他职业有什么关系，整个格局怎么样，改变变成病态了。所以罗天益说上热下寒，使阳气不得交通，否之象也。那么该怎么治疗呢？人家罗天益治病，都是讲究理论根据的。他说《经》云：“治热以寒”。你上边热，我应该给你清热，“虽良工不敢废其绳墨，而更其道也”，虽然良工你也不能违反这个规律，上边热你肯定是要用寒的。但是罗天益说，“病有远近，治有轻重”。这个有先后缓急的，你不能说见到上边热的脸都红了胀了，你就马上去用寒凉之药这个不行。为什么呢？因为“参政今年高气弱”，现在这位72岁了，在古代72岁相当于今天的90来岁，年龄特别大，人家还上班呢，特别辛苦。年高，年龄大气弱，正气不足。“上焦虽盛”，你看上焦虽然气血壅盛，但是“岂敢用寒凉之剂，损其脾胃”呢？如果用寒凉之剂了，脾胃受损了，这个问题更大了。怎么办呢？《经》云，看到没有？又《内经》的根据，所以罗天益学问大，是李东垣教的好，所以他看病都是要以《内经》为依据。大家看，我为什么讲古代医案？大家说你就把《黄帝内经》学好就行了，你讲古代医案干吗？古代的医家治病，全都从经典出发，《内经》里面并没有怎么讲怎么治具体的事儿，人家讲法则。这个法则怎么用，你得看历代名家的医案。你看名家医案就知道，人家怎么把这个《内经》的原则，给你灵活应用的。所以你讲《黄帝内经》，讲《伤寒杂病论》，一定要结合后边的医案，名家怎么给你示范。我怎么用这些经典，咱们才能体悟出来。《经》云：“热则疾之”。这话什么意思呢？这是《黄帝内经》里面讲的针灸之道。如果是热病的话，行针速度要快。进针迅速的出来，这样泻其热气。罗天益说，“高巅之上，射而取之”。这个病情如果在高高的巅顶之上，应该像射箭一样，取之。怎么办呢？罗天益用“三棱针约二十余处刺之”。在头顶选了二十余处刺一下。刺以后出这个血，这个血的颜色是紫黑色的，“其血紫黑”，说明里面有瘀滞。“如露珠之状”，就像露水的水珠一样，很小一点。每个刺都出一点血，都是紫黑色的。“少顷”，一会儿，“头目便觉清利，诸证悉减”，这个眼目觉得清爽了。所有症状都减轻了。那么这个病例是非常经典的，在古代的医案里面，有一些古代医案收录的书里面，都把这个医案收录进去。罗天益治病，他是各种方法都用的，不光用药。看到这种上边特别胜的情况，我让你泻出来，怎么泻呢？用刺血的方法，把这个瘀血排出来。瘀血如果在里面堵着，大家知道，这个气血不能流通，上边的压力就越来越大。把瘀血一泻出来，气血一流通了，症状立刻就缓解。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，外治的这么一个案例。接着诸证一减轻，罗天益马上给开个方子，这个方子他怎么写的呢？“眼黑头旋，虚风内作”，什么意思呢？就是眼睛发黑，脑袋眩晕，这叫虚风，叫内风。古人把这个风分为两种，外风是什么？外边来的邪气那种风。被风邪吹到了，这是外风。内风是因为正气不足，导致的这种眩晕、震颤等等，像风动的感觉，这叫内风。如果虚风内作，从里边动了内风，眼黑头旋头晕，“非天麻不能除”。就是说对于这种因为内风而引起的头部的眩晕，眼前发黑，不用天麻这味药，这个虚风是除不掉的。各位，这句话你看我讲的是普通的医案，这句话就是后世研究天麻一个重要的依据，我们如果把天麻这味药，古代医家的论述都拿出来的话，会发现有很多医家，就引用罗天益医案里的这句话，来研究天麻的。所以我们说古代医家贡献是什么？就是每位医家对每味药物他有自己独到的心得，他写出来以后，大家不断地累积。原来这个天麻是这么用的，这种情况用天麻就好用。所以大家不断地累积，这是什么？也是今天讲的循证医学。我们找以往的证据，我们再累积现在的知识。这个就是中国古人做科研的精神，实际上科研中国古人也做。多说一句，后来这个循证医学，世界上诞生的循证医学，循证医学两个创始人，其中一个创始人说，他就是看了中国古人做学问的方法，研究孔夫子经书的方法，他一下子有了灵感，才创立了西方的循证医学。所以这都是大家做学问是一样的。罗天益这句话对后世研究天麻有很大的启发。“眼黑头旋，虚风内作，非天麻不能除。”为什么呢？因为天麻的苗“谓之定风草”，这个很有意思，风一吹过来，别的草都在摇动，天麻的苗就不动。所以大家说它是定风草，有风动的时候，用天麻就好用。那么天麻这个东西，我们今天用它干吗呢？确实我们今天是药食同源的，经常用。像云南就产这个天麻。天麻有什么作用呢？天麻，第一个祛风通络，它能够通畅经络。如果你经络不通的话，天麻可以通畅经络。第二个作用是什么呢？天麻能够熄肝风止痉挛。对于这种因为肝虚引起的内风，体内的虚风内动，这个时候头晕眼花，肢体痉挛等等，用天麻效果特别好。所以天麻主要作用是止虚风的，有通经络的作用。今天很多老年人，老年朋友，比如说供血不足，各种导致的头晕，各种肢体震颤，经络不通等等，我们用到天麻这味药来调理。那么现在天麻服用方式很多了，我上云南去，跟他们当地学的。他们把天麻切成片，或者研成粉末，和鸡蛋，一起蒸鸡蛋糕放一点，每天吃这个鸡蛋糕，这个也是一种很好的方法。因为鸡蛋本身是滋阴的，本身是滋补的。天麻有平熄肝风，通经络。所以这种食疗的方法都很好。那么罗天益这个方子是什么方子呢？是天麻半夏汤，他给人开的方子，就以天麻为君药。那么除了天麻之外，“头偏疼者”，为什么头会偏疼呢？“乃少阳也”，两侧疼是少阳经，是肝胆之病。这是什么呢？我们今天说的肝风内动，肝气不舒。他说非柴胡和酒制的黄芩不能治。这个黄芩苦寒，寒凉，用酒一制以后，第一能上行，第二能通行经络。所以柴胡、黄芩配在一起。实际上在这个方子里边，在罗天益天麻半夏汤里边，柴胡、黄芩是有的，有半夏有甘草，就差一味人参，就是小柴胡汤。我曾经说过，小柴胡汤和解少阳，有疏肝利胆的作用。之前，都是治疗外感病，外邪进入半表半里的时候，少阳证的时候用的。但是今天，我们用来调理肝气郁结，肝胆失和，情绪引起的这种情况，也是有效的。所以这个方子里边你看到没有，它暗暗的埋伏了一个什么方子？小柴胡汤，就没有人参而已。这个小柴胡汤是干吗的？疏解少阳的，和解肝胆的，所以能够调节情绪引起的郁结。这个是罗天益治病的一个暗线，他考虑到这一点了，此病与肝胆有关。那么用了小柴胡的方子，小柴胡汤能够疏解郁结，往上往下给你疏解开，向旁边两侧给你疏解开。所以这是一个条畅气机的思路。加了黄连，黄连苦寒，用酒炒。酒炒以后，能够借酒劲往上走，同时也别那么凉。所以这个方子里边加点黄连，因为它上边热特别盛，加了一点黄连，非常非常少，三分，非常少的一点黄连，“以治上热，又为因用，故以为臣”，这是臣药。然后橘皮，就是陈皮苦辛温，配上炙甘草，甘温，橘皮和炙甘草两者是“补中益气为佐”。这个在罗天益和李东垣的书里面，他们总这么写。我们说陈皮可以理气行气，但是他们认为，陈皮配上炙甘草，叫补中益气以为佐，这是他们这一派的用法。我觉得大家可以借鉴，在他们看来，橘皮是可以补中益气的。然后“生姜、半夏辛温，能治风痰”。既然体内是有痰的，因为你这个湿热慢慢凝聚成痰，堵塞经络，导致经络气血不通，导致上边壅滞，头旋眼黑。那么怎么化这个痰呢？用半夏化痰，半夏化痰是辛燥的。半夏化痰大家知道中国有一句话是什么？这个痰非温不化，你要不用点温热的药，这个痰不容易化开，所以配了点生姜。你看见没有，这个方子里寒热一起用，有黄连我给你清热，生姜我还给你温一下，生姜配半夏，能治风痰。然后“茯苓甘平利小便，导湿热引而下行”。茯苓是利水的健脾的，你体内不是有湿热吗？我把这个湿热给你往下导，从小便给利出去。那么这里边，这几味药配起来大家看。茯苓、半夏，再加上橘皮、陈皮，再加上甘草，这是什么方子呢？这是二陈汤。二陈汤是什么？专门化痰的一个祖方，这个祖方就是祖宗方子，后边化痰的方子，基本上都是根据这个汤来的。显然这个方子里边，罗天益又怎么样？又埋伏了一个二陈汤。大家看到没有，小柴胡，加上二陈汤。一个是疏解肝胆，调畅气机。一边疏解完了，我把痰再给你化掉。加点黄连，我给你清热。加点生姜，我再给你暖一下。大家看，这个是寒热并调。这个方子里面它还加点前胡，前胡是一个凉的药。前胡也是开肺气化痰的。我们一般治咳嗽的时候，治痰多的时候，往往用上前胡。这个方子，大家看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方子，以天麻为君药，剩下配了小柴胡，配了二陈汤，加一点点黄连，加一点生姜，加点前胡，这么一个思路，以调畅气机，以化痰为主，平熄内风。（具体药方点这里查看→虚实兼顾，调理“虚风内动”引起的眩晕等情况

讲讲补土派的脾胃学说）这个方子，给它磨成粉末，磨细了，熬水服下去，加几片生姜。效果怎么样呢？服之数服，服了几次邪气就平了，生气复，生机就恢复过来了，身体就平安了。这个病，大家看，参政杨公这个病，被罗天益几副药就给治好了。所以大家看张锡纯也是治病很神，经常几副药治好了。古代医家都很厉害，都很神。像这么一个头晕眼黑的，已经睁不开眼睛了，总想吐的心烦，这么一个患者，脸都是肿的，这么一个患者，几副药给治好了，内治加外治的方法。那么像这个病例我们学什么呢？这个病例就是中医里边，比较早的治虚风内动这样的病例，之前这样的病例很少。李东垣罗天益他们这，开始出现治疗虚风内动这种经典的病例，也就是说，从这个时候开始记载病例详尽一些了，而且有名有姓，这个病例绝对真实，当什么官都写的一清二楚。那么，我们从这就开始了解什么叫虚风内动，大家一定要知道这个词。中医虚风内动，是一类特殊的病症。这个跟外邪没关系，都是因为自己体内虚弱，导致的出现一些眩晕、震颤等等疾病。我们今天所谓的脑供血不足，美尼尔氏综合症，各种头部疾患，脑血管疾患，出现眩晕的，眼前发黑的等等，甚至肢体的一些震颤，比如说帕金森病等等，很多病都可以划入到虚风内动这个范畴里面。在调理虚风内动的时候，我们要想到什么呢？虚为先，肝肾阴虚，这个血亏，正气不足等等。这种情况下，导致身体出现震颤，类似风的那种震颤、抖动、摇动这种感觉。在治疗调理虚风内动的时候，一方面要补虚。另外一方面，要考虑到，有虚必有实，就是你观察一个河流你就会发现，比如说我们在浇地的时候你会发现，垄沟里面，但凡有的地方堵了，有石头堵了，你在这边往里浇水，你会发现石头堵的这一侧，水会越来越高，石头堵的另外一侧的垄沟里面没水。只要有堵塞，有一侧变成实症，有一侧变成虚症，这个时候你要知道，要打开郁结，要把这个通开，一定是有虚有实的，所以一方面补虚。另一方面，你不能我就补虚，那是不行的。像罗天益这个病例就是给你调畅气机，给你化痰，我把这个郁结给你打开。打开以后，我再用天麻，天麻是养阴熄风的，这个才是治疗的方法。所以不能光看到虚，也不能光看到实，要看到虚实之间，我怎么去调理它。所以这是调整虚风内动的一个原则。这个也是我们今天学习这个病例得到的启发。另外一个今天学到的知识点就是天麻的应用，什么时候用天麻？天麻主要治疗虚风内动的，对于虚风内动，天麻的效果特别好，大家可以酌情应用，在调理气血的基础上，如果你加上天麻，治病效果非常好。像这位患者，罗天益几副药就给他治好了。治好以后很有意思，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，这位参政杨公去任其他官职了，临走前，专门给罗天益写了一首古诗送给他，大家可以看一下医案原文。在古诗里面特别钦佩罗天益的手段，说这是东垣老人医中仙，李东垣那是医中的神仙。您是得君门下为单传。你是李东垣的单传，手段是真的很厉害，得到了李东垣老人全部的学问。现在你的名声已经到皇帝那了，在皇帝眼前了，你也把我病治好了，跟你有缘分啊，想让我活到终天年，活到一百多岁，感谢罗先生。所以写了一首诗，这个诗写的很有意思，大家可以欣赏一下。那么我有的时候很喜欢看医案里面这些细节，体现了当时人的风物人情，就是当事人的特点，看了以后很感动。各位亲爱的朋友们，我们今天罗天益的病例就写到这，感谢大家的收听。各位亲爱的朋友们，再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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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理脾胃虚寒的经典方：黄芪建中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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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音文字◎罗大伦

编辑◎紫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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